暴雨冲刷着西莲山脉的断崖,警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岩壁上暗红的符咒。彭泽的鞋底陷进泥浆,腐叶的腥气混着某种动物焦糊的味道钻入鼻腔——这是第七块刻着"何"字的界碑。报案人提到的失踪者照片散落在他口袋里,每一张面孔都在最后定位坐标中消失于这片密林。他扯开缠住枪套的藤蔓,却发现荆棘下埋着半截褪色的红绸,绣纹早已被血垢浸透成黑褐色。
活人禁区的回响
树影在月光下蠕动成扭曲的人形轮廓时,彭泽听见了招魂铃。三短一长的铜音刺破浓雾,引着他踩塌了腐朽的木板——坠落时他看清了深渊全貌:数百具悬棺如同蜂巢嵌在垂直峭壁,每口棺木都缠绕着九道锁链,最深处那具朱漆棺椁正在渗出血珠。苏醒后他躺在篝火旁,裹着粗麻寿衣的老妇往他额头抹着香灰:"外乡人踩了山神的供品道,得在头七前把魂赎干净。"
被诅咒的调查者
染血的警察证躺在祭坛中央,证件照上的彭泽正在缓慢褪色。当他掰开祠堂门缝,看见六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人跪在堂前,后颈都钉着刻满经文的桃木钉。供桌上失踪者的生辰八字正在黄表纸上燃烧,灰烬落进盛着瞳仁的陶碗。暗阁里传来铁链挣动声,那个被剜去双目的女人嘶喊着:"棺材里装的从来不是死人!"
生死账簿
染坊的染缸沉淀着人牙,织布机梭子里卡着指骨。彭泽在族谱"横死册"里翻到自己名字,墨迹还是湿的。每当山神庙传来磬音,就有村民顶着肿胀发紫的脸庞走向崖边,他们脖颈浮现的尸斑与失踪者尸体上的痕迹完全吻合。更鼓响到第四遍,他发现所有镜子都照不出自己,而祠堂那口红棺的缝隙里,伸出了戴着警用腕表的手。
血色山神庙
被撕碎的符咒在风中翻飞如纸钱,彭泽攥着半块犀角照向神龛——供奉的根本不是神像,而是由无数人体残肢拼凑的肉柱,表面覆盖的"金漆"实则是正在凝结的血浆。当他用枪口挑开幔帐,看见三十七具无魂躯壳正在机械地往肉柱上缝合新的人皮,最上方那张脸孔分明是三天前给他指路的采药人。供桌剧烈震颤,那本写着所有人姓名的命簿开始自动焚烧,而棺木里的抓挠声突然变成了他的声线:"时辰到了,该你躺进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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