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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山雨欲来的清晨
天刚蒙蒙亮,蛙声还未歇,挖掘机的轰鸣就像一头野兽的嘶吼,蛮横地撕裂了王家村最后的宁静。尘土从村口那条老路滚滚而起,惊飞了槐树上栖着的麻雀。王小屋一个激灵从竹席上爬起来,赤脚冲到院墙边,透过裂缝,他看见那台黄色的钢铁巨兽正堵在自家老屋门前,驾驶室里坐着的是镇上臭名昭著的“疤脸”一伙人。他们叼着烟,眼神里透着不耐烦的凶光。
老屋青砖黑瓦,墙根长着厚厚的青苔,门楣上模糊的“耕读传家”还隐约可辨。这里装着爷爷奶奶所有的故事,父母外出打工后,更是王小屋全部的念想。可现在,它成了别人眼中的钉子。村主任私下里唉声叹气地说过,镇上的大老板看中了这块地,王小屋那点微薄的“保管费”,挡不住推土机的履带。
二、孤注一掷的少年
王小屋攥紧了拳头,胸口憋着一股气。他知道,单凭自己这副瘦小的身板,冲出去无异于螳臂当车。但他是王小屋,是村里爬树最快、鬼主意最多、也最讲“义气”的孩子王。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屋被碾碎。
他转身跑回屋,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铁皮盒,里面是他所有的“宝藏”:一挂过年没舍得放完的鞭炮,几个自制的捕兽夹,还有一把爷爷留下的、有些生锈的柴刀。他把柴刀别在后腰,眼神里褪去了平日的顽劣,换上一种属于守护者的倔强。他知道,硬拼不行,得靠“战术”。这老屋是他最熟悉的战场,每一道门槛,每一处拐角,都能成为他的防线。
三、乡音汇聚的防线
挖掘机的铲斗第一次重重落下,砸在院墙外的空地上,示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。这声闷响,也惊动了整个王家村。
先是隔壁的春娥婶,她正晾着衣服,闻声把手里的湿衣服一扔,抄起赶鸡的竹竿就冲了出来,嘴里嚷嚷着:“作孽啊!欺负一个没爹娘在身边的娃,算啥本事!”她的嗓门又尖又亮,立刻传遍了半条巷子。
村东头的木匠老陈头,放下手里正在打磨的犁耙,从工具筐里拣出几根沉重的橡木榫头,闷声不响地站到了王小屋的院门侧边。他不多话,只是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烟雾后的眼神紧盯着那些地痞。
接着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周小姐,她文弱,却抱来了一叠旧课本和一面掉了漆的少先队鼓,站在稍远一点的石碾上。她教过的孩子里,王小屋最皮,也最聪明。她用力敲响了鼓,鼓声虽不整齐,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庄重。
卖豆腐的阿宽叔推着他的三轮车过来了,车里除了清香的豆腐,还有准备做卤水点豆腐的几大桶“特别”的河水。开小卖部的桂香奶奶,把她店里所有的空玻璃瓶都搬了出来,角落那几瓶珍藏的浓醋和辣椒水,终于派上了意想不到的用场。
四、智慧与泥土的交锋
疤脸一伙人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阵势。他们挥舞着棍棒,骂骂咧咧地往前冲。王小屋爬上了老屋的屋顶,看准时机,点燃那挂鞭炮,准确地扔到了挖掘机的履带旁边。突如其来的噼啪炸响和浓烟,让司机慌了神,机器猛地一顿。
春娥婶的竹竿专打下三路,虽不致命,却疼得地痞龇牙咧嘴。阿宽叔看准机会,将桶里的“河水”泼洒出去,地面瞬间变得一片泥泞湿滑,冲在前面的两个家伙摔了个四脚朝天。老陈头掷出的榫头像长了眼睛,总能砸在对方最吃痛的关节上。
周老师的鼓声越来越急,成了这场特殊战斗的背景音律,也吸引了更多村民。扛着锄头的,提着扁担的,甚至拿着锅铲的,都从自家门里走了出来,沉默地汇聚到老屋周围。他们没有一拥而上,只是用身体和眼神,筑起了一道人墙。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:这孩子不是一个人,这老屋,连着全村的心。
五、老屋脊梁下的守望
疤脸气得脸色发紫,却不敢真的往人堆里碾。面对这些熟悉的、带着泥土气息的面孔,面对那些夹杂着愤怒与鄙夷的眼神,他们那股虚张的声势如同戳破的气球般泄了下去。挖掘机的引擎最终不甘地熄了火。
太阳升高,阳光洒在斑驳的老屋瓦片上,也照在每一个守护者的脸上。王小屋从屋顶滑下来,看着身边的春娥婶、老陈头、周老师、阿宽叔、桂香奶奶……看着那一张张平日里再寻常不过、此刻却坚毅无比的面容。他没有说谢谢,只是用力揉了揉发酸的鼻子,把腰后的柴刀往深处掖了掖。
老屋依然静静矗立,墙上的裂缝仿佛记录下了刚刚发生的一切。风波暂时平息,但谁都清楚,事情远未结束。然而,经此一役,王小屋知道,他守护的不仅仅是一座祖辈传下的房子,更是爷爷口中的“道理”,是和这些街坊邻居们血脉相连的“人情”。他的“战场”扩大了,他的“战友”,就在身边。下一次,无论来的是挖掘机还是别的什么,他们都有了更多的办法,更齐的心。


